我喜欢孩子。
并非是因为天真或是活力,更不是仿佛政治正确般的是人类的未来这样的废话。
到底是因为什么,我却是说不太清楚,或许只是因为和孩子交流比较轻松,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自我满足式的填补了我所缺少的某些东西。
那么孩子的定义又是什么呢?
单纯以生理年龄来说的话,18岁或者16岁就是分界线了,可是从我的角度出发,爱丽丝也和洛雪差不了多少,都只是拼命逞强的孩子罢了。
假如要从心理年龄来分,那就更是玄之又玄了。
所以当洛雪和爱丽丝告诉我她们要出去,还不让我跟着的时候,我的担忧溢于言表。
老父亲可还真是难当,女儿有了什么美曰其名为“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”的时候,就只能干着急。
她们会不会遇到坏人?
假如那个人渣又来了则么办?
假如吃了不好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则么办?
现在就这样了,这要是到了叛逆期的时候我该则么办?
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的我非常罕见地陷入了忧郁之中。
“呀!”
再次重申,在街上想事情不看路,很有可能会撞到人,请大家千万不要这么做,看手机也不行。
回过神来,一个熟悉的女孩子正以“鸭子坐”的姿势倒在在地上,闭着眼睛,“呜呜”地揉着屁股,裙子则是完全翻了起来,露出了里面孩子气的蓝白条纹内衣。
路人讶异地朝我们这里看来,其中混杂了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。
我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,挡住了那个方向的视线,朝她伸出了手。
“抱歉,我在想事情,葵,我扶你起来吧。”
注意到我了之后,她很有气势地一下子爬了起来,然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。
“荀风哥哥?好巧啊,你是在逛街吗?”
“没,只是在无所事事地散步。”
她的笑容似乎有种奇怪的魔力,能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,连她哥哥的称呼也没有出声反驳。
“那你呢?今天休息?”
“嗯,今天城叔给我放了一天假。”
“你平时都没有休假吗?”
我不禁皱起了眉头,她却小小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这样的,我一周只上五天班,而且可以自己选择休息日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虽然还是非法用未成年劳工,但好歹没有过度压榨,这样被举报抓起来还能少判几个月。
说着我便打算离开了,她却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。
“则么了?”
“荀风哥哥你会弹贝斯的,对吧?”
“嗯。”
她依旧笑着,我却分明看到了那其中带着的某种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“那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?”
“好。”
她的笑意更甚也更真切了,当真如同那朝着太阳盛开的向日莲一般,我似乎理解了为什么她的父母要给她取这样一个名字。
“跟我来吧。”
说着她便抓起了我的手,她的手与洛雪的手很像,但是似乎指尖的茧比我的还厚。
“不用我回家去取贝斯吗?”
“不用啦。”
她拉着我急匆匆地走着,披肩的短发被阳光蒸出了某种花的香气。
我并没有问她我们是要去哪里,要做什么。
我想我大概是变了,我应该并不是一个乐意去多管闲事的人才是,只是我似乎越来越没法对孩子们请求帮助的眼神置之不理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我不知道。
但一定是与洛雪相遇以后吧。
我想要一个答案。
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
人为什么要出生、成长、死亡。
我曾经对这个世界下过定义,它不好也不坏,但是假如掌管这个世界的神明真的存在的话,那它一定是个坏心眼的家伙。
假如不是的话,为什么她们都向我这个只能算是半个人的家伙求助呢?
想起了看过的一篇短篇小说,不明所以的文字背后皆是讽刺,人生如戏,只是我们都是戏子,拼了命地在被框定的剧本里即兴演出,到头来不过是给神明提供娱乐的存在。
假如自己的剧本已经烂的无以复加,那么起码还能替别人的剧本润滑一下吧,我想,那其中一定有着我想要的答案。
出乎意料,却又某种程度上在情理之中的,我们来到了一家医院,离我家很近的一家三甲,虽然我不常从这过,但是每次经过时一定人满为患,排队的队伍一直排到大门外的便利店附近,今天果然也不例外。
用一个不太恰当的形容词,她拉着我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,完全不去理会门诊处长蛇般的人群,径直向着医院的住院部的大楼走去。
该说是不管是哪家医院的构造都大同小异吗?
母亲生前住的那家医院,也是像这样,最外面是门诊和急诊,往里一些就是住院部,然后在楼的中间,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凉亭,凉亭旁种满了鲜花。
不过也是有一些不同的,那个医院的凉亭是完全西式化的大理石建筑,而这个凉亭是木质的结构,倒像是有些江南的风情,旁边还有一条不知道是活水还是死水的小河淌过,放在完全现代的建筑之中竟也不让人觉得突兀。
坐上电梯,才上了一楼,电梯就又停下了,走上来了一个身上穿着白大褂,手里拿着一个文件板的男医生,他的胸前挂着“云辉”的名牌。
在看到葵的一瞬间,他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。
“小葵?今天则么回来了?”
“今天约好了要去见小芸。”
葵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开朗而又真诚的笑容。
“啊,这么说来,今天都已经十五号了,呀……我这记性也是越来越差了。”
“别的忘记了不要紧,哥哥你可不要连发薪日都忘记了。”
“哈哈哈,这个不会忘的啦,说起来,这位是?”
他用半是戒备半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,对上了我冷漠的视线也没有移开。
“他是荀风,是我的朋友的家人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他的眼中好奇的成分淡了下去,但是在看到我们牵着的手的时候,敌意却更甚了。
这份敌意却让我对他有了些许的好感,看来他对于葵有着超越医生与病人之间的责任感。
“荀风,葵的朋友,雪的父亲,初次见面,请多指教。”
“云辉,云葵的医生和哥哥。”
原来如此,是兄妹啊,难怪了。
他特定强调了“云”这个姓,表明着在他们之间我才是外人的身份,反而让我有些忍俊不禁,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这个表现与孩子也别无二致。
“不知道荀风先生为什么今天跟着家妹来了?”
“葵叫我来的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是我叫荀风哥哥来的,要和我一起演出。”
我们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,她的话倒是印证了我之前心中的猜测。
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却没有再说些什么,只是在七楼的时候便下了电梯。
“葵,我还有个会诊,下周二的事情,不要忘记了。”
“知道啦,哥,你去忙吧,荀风哥哥在,没事的啦!”
说实话,他们兄妹之间的互动让我多少有了一些羡慕的感觉,假如我也有个兄弟姐妹的话,是不是一直以来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呢?
不过身为独身子女的我,大概也只能怀抱着这样的想法,羡慕一辈子了。
“那是我哥,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哦!”
“嗯,能看出来。”
即便担心自己的妹妹,依旧以自己的病人优先,毫无疑问是个好医生。
电梯“叮”地一声停在了十五楼,她拉着我走出了电梯。
这层楼很安静,没有见到什么人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别的什么混杂在一起的独属于医院的味道,对这闻到麻木的味道,我竟然也感到了一丝怀念。
仔细想来,母亲住院了之后,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才多了起来,虽然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很安静,我做工作,她则是安静地看着我带来的书
“到啦,就是这里。”
“嗯。”
她很有气势地打开了门,露出了我所见到的她最为耀眼的笑容。
“小芸!我来啦!”
纯白色的病床,纯白色的钢琴,纯白色的天花板,纯白色的墙壁,纯白色的长发,纯白色的病号服,突然闯入了一抹灵动的黑,连带着那份苍白都染上了些许红晕。
“葵姐姐,你来啦。”
“嗯,有没有想我呀!”
“想。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
面前两个抱在一起的少女,美得仿佛一副不该被打扰的画。
“小芸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荀风哥哥,他弹贝斯可厉害啦!”
“真的吗?”
病床上的少女这才看向了我,眼睛中是满是好奇。
“也没有,略会一些,谈不上厉害。”
“你就别谦虚啦,荀风哥哥,小芸也会弹贝斯,我觉得你们一定聊得来的。”
“你也会弹贝斯?”
“嗯。”
“弹了多久了?”
“之前弹了五年,但是已经两年没有摸过了。”
她依旧笑着,脸上丝毫不见黯淡。
“我也可以叫你荀风哥哥吗?”
“你开心就好,我不在意。”
“那,荀风哥哥,可以弹一曲给我听吗?”
“这里有贝斯吗?”
“就在那边的柜子里。”
我照着她说得拿出了一个樱花粉色的琴盒,掰开搭扣,露出了纯白色的琴身,侧面还有朵朵樱花的图案。
“我可以用它吗?”
“请。”
试了一下音,音准没有任何的问题,连调音的步骤都不需要。
“想听什么?”
“《Sister Moon》,荀风哥哥你会吗?”
我一愣,没想到又是这首曲子。
“荀风哥哥要是不会的话,随便弹一首就好了。”
小芸的脸上有了一丝失望。
我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,又一次弹起了这首曲子。
刚弹了没两节,一阵清脆的钢琴声便盖过了我的贝斯声。
我讶异地看向钢琴的位置,葵正坐在那,十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舞动着,我算是第一次知道了为何说“弹琴的人手好看”,我想那不是指平时手的形,而是现在这样弹琴时手的型。
古话有云,琴音中有着琴心,我从没想过,这首悠绵的曲子能被演奏的如此欢快。
我配合着她的节奏,我们两个人简直就像是长出翅膀,乘上了晚风,在月夜之下,欢快地跳着华尔兹。
一曲终了,我与她对视了一眼,那藏不住的元气让我感觉到一阵奇特的欢愉感,连手指都微微地颤抖着。
“真好。”
再看向小芸,她正微笑着看向我们,有羡慕、喜悦,以及那遮不住的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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